指环王评注之八——骑士爱情

        指环王中给人留下深刻印象的还有阿拉贡和阿雯的爱情故事。
 
        这个故事,实际上是一个悲剧。在其中涉及的各人,最难以释怀的,是阿雯的父亲埃尔隆德。
        尽管阿拉贡是伊西尔铎的继承人,并且在瑞文代尔长大,埃尔隆德视其为己出。但是,阿雯是精灵族,拥有去往终西地享受永生的权利,而阿拉贡则是人类,尽管属于被赐长寿的杜内丹人,终有归于尘土的一天。阿拉贡所作的选择相对最为简单,只要义无反顾地去爱就可以了;阿雯的选择则要艰难得多,她必须在注定痛苦的爱情和永生的极乐生活间作出选择。埃尔隆德对此相对无能为力,作为父亲,当然希望看到女儿的幸福,但是看来看去,跟着阿拉贡无论如何都会以无尽的痛苦结局,即便阿拉贡斗倒索伦、继承王位,最终还是逃不过岁月催促,阿雯总会独守空房、孤灯相伴。于是埃尔隆德向阿拉贡坦陈利弊,阿拉贡当然主动劝说阿雯离开中土和自己(有点像《茶花女》的情节了)。
        之所以说这是个爱情悲剧,是因为命中注定不会有“从此以后,他们幸福地生活在一起……”那样的结局,无论如何,最后总是永恒的分离。无可逃避的痛苦,才是悲剧。
 
        对于骑士而言,一般都要配上一段绝望的爱情才算得完美,好像郎士洛与主母之间的爱情那样。阿拉贡作为骑士风范的集中体现,也必须有如此的爱情故事。
        中世纪的骑士爱情故事,一般会有一些爱情信物,并且多半是纺织品,比如丝巾、手帕、衬衫之类的,骑士把爱人的纺织品挂到盾牌或者长矛上,奔赴战场。电影中,阿雯最终说服父亲,一同用纳西尔宝剑的残片重铸了西域剑,并且在大战前送到阿拉贡手中;这一点与原著不同,原著中阿拉贡收到的,乃是阿雯亲手制作的王旗一面——实在是符合中世纪传统。
 
        爱情(越绝望则越完美),是骑士精神要义之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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指环王评注之七——弗罗多和魔戒

        指环王三部曲,当然有各种人之间的对抗,其中最重大的对抗,是弗洛多和魔戒之王之间的对抗。
        霍比特人是中土不起眼的民族,纯粹的乡下农民,喜欢喝喝茶晒晒太阳的闲适生活。霍比特人身材矮小,不擅长战斗,也不会玩什么魔法,他们都是些纯朴的人。
        索伦在末日山的烈焰中秘密铸造了魔戒之王,在其中注入了自己的邪恶精神,并使之拥有巨大的力量。我很怀疑的是,索伦之与魔戒,到底谁对谁更加重要一些。索伦如果没有魔戒,无法形成形体,只能以恶灵(大眼睛)的形式出现;而魔戒如果没有索伦,看不出有很大的损伤。魔戒是有自由意志的,它渴望回到索伦那里,但是凭借邪恶的本性,如果能够找到很邪恶的主人,我想它一定会背叛索伦。魔戒也曾经诱惑过很多人,伊西尔铎、博罗米尔,乃至于阿拉贡、甘道夫和弗罗多。
        最重大的对抗发生在弗罗多和魔戒之间,弗罗多必须以自己的意志抵御魔戒的精神毒害。刚铎的德内豪二世,也曾风流倜傥、英雄无敌,后来因为擅用魔石,能够洞察远方(索伦)的事物,却也因此大受毒害,近乎精神失常。因此,弗罗多面临极大的挑战,是对于意志力的考验。对于这个挑战,阿拉贡和甘道夫能够做的只是敬而远之;博罗米尔仅仅受到间接辐射就背叛了自己的实验;斯米戈遭到长期毒害,形神俱毁、人格分裂;即便是毕尔博,也曾经受魔戒影响而变得面目狰狞。
 
        魔戒是最有力量的,是至高的权力,但是绝对的权力绝对地导致人的腐败,这种腐败,乃是心智的败坏,使原本正直的好人变成凶恶的罪犯和野心家。即便是拥有超强抵抗力的弗罗多,站到末日山口的时候,也还是禁不住诱惑,如果不是斯米戈从旁杀出,几乎功亏一篑。
        夏尔的生活,大致近乎“快乐的老英格兰”,大概是托尔金熟悉并且喜爱和向往的生活,弗罗多与魔戒的对抗,有时候看起来,多少也有一点英格兰人警惕绝对权力的影子。
 
        人类心底的良善,是可以克服邪恶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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战争与桃花源

【原 片 名】Welcome to Dongmakgol
【中 文 名】欢迎来到东莫村
【出品年代】2005
【首映日期】2005年8月4日(韩国)
【MPAA级别】South Korea:12
【官方网站】http://www.dongmakgol2005.co.kr/
【IMDB链接】http://www.imdb.com/title/tt0475783/
【IMDB评分】7.7/10 (52 votes)
【国  家】韩国
【类  别】剧情 / 战争
【导  演】Kwang-Hyun Park
 
 
 
       
        一名坠机的美军飞行员、两名开小差的南韩士兵、三名被打散的北朝鲜士兵,几乎同时来到东莫村。这个小山村与世隔绝、自给自足,村民们甚至从未见过枪炮之类的东西,不知道山下如火如荼的战争,于是热情好客地把他们统统当成客人。不过,作为敌对的双方,刚刚从血腥的战斗中走出来,自然无法做到村民们那样的平和。南北双方的士兵在院子里对峙,一边端着枪、一边握着手雷,村民们被困在中间。但是,作为人质的村民们并不明白自己的生命正受到威胁,不明白村里的老师为什么高举着双手一脸不安。
        村民们是要干活的,于是自顾自地走开了,留下站着不动的五个人。村里的傻姑娘雨怡趁人不备夺走了一个手雷的保险环,最终导致粮仓被炸毁,僵局才被打破。社会主义阵营决定帮村民们干活,直至再次填满粮仓,不过实际上,两方面的人无论是谁下山都不会有好结果。
        劳动是伟大的,在劳动中培养的感情是真挚的,尤其是在大家合力击败了野猪之后,敌对关系逐渐转变为朋友间的情谊。军人们脱下军装,融入到这个纯朴的山村,似乎不愿意再离开。
        不过,美国人当然会来营救自己的飞行员,他们的生活状态,也当然是你死我活的战争。战士们不得已,又换上了军装,不过如今已经不再有美军、南韩和北朝鲜之分了,只是共同为了保卫这个山村而战斗。
 
        这部电影的前半部,充满了黑色幽默,尤其是粮仓被炸后,漫天飘落的玉米花,还有就是大家合力对付野猪的那一幕,近乎漫画风格。而后半部则令人悲伤。
        东莫村是桃花源,和平、乐观。粮仓被炸后,村民们也没有责怪闯祸的士兵,村长说:大不了饿记顿喽,居然还有村民嘟哝说:土豆烤得还真熟呢。北朝鲜的军官问村长,为什么不用大声喊叫,就可以很好的管理这个村子,村长说,让他们吃饱就可以了。没有物质追求,没有权力之争,大家可以欢乐的生活在一起。
        东莫村的代表,就是傻丫头雨怡。她整天疯疯癫癫地到处跑,头上插着野花,下雨的时候喜欢淋着,并且用自己的袜子来擦脸,她比那些纯朴的村民更加不谙世事,带着灿烂的笑容。当士兵们奋起反抗美军援救部队的暴行时,雨怡不幸遭枪击身亡,这是一个重大的象征:暴力,尤其是自认为代表正义的暴力,无非是出于可笑的误解和不负责任蛮横,却可以轻易的摧毁天真的生命。
        很多人的心底存有良善,北朝鲜的指挥官不愿意服从上级命令枪决伤员以加快行军,南韩的少尉同样不愿意服从命令炸毁难民正在通行的大桥。士兵,在军服之下,无非是普通的人,很多还是好人,但是战争会驱使好人行恶,好像“Scarbrough Fair”里唱的:War bellows blazing in scarlet battalions,  Generals order their soldiers to kill, And to fight for a cause they’ve long ago forgotten…
        士兵们最后作出了牺牲,把美军的炸弹引向山头。对于一名战士而言,这才是真正的战斗,为了自己所真正关心的人和生活去战斗,而不是为了杀人而去战斗。桃花源保卫战,是为了理想而牺牲,为了保卫真实的和平、保卫作为个人的人民而牺牲,这种战斗,才是可嘉许的行为。
 
        影片结尾处,描写的是雨怡和北朝鲜小战士之间朦胧的爱情——一朵纯真的小野花。悲剧,就是把美好的东西毁灭给人看;英雄行为,则在于通过牺牲挽救即将被毁的美好的东西。
       
        当桃花源遭遇战争,我们还是希望它能够被挽救,希望留住那一份单纯的美丽。
        基督说:“我实在告诉你们:你们若不回转,变成小孩子的样式,断不得进天国……”(太18:3)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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由伯夷叔齐想到的

        史记列传第一篇写的是伯夷叔齐,说来蛮奇怪的,这两个老头让太史公那么看重么。
        看起来我们的古人们还是比较敬重道德高尚的人,伯夷叔齐两兄弟互相让位不肯做国君,最后让老二去做了,想必他们家老二还是很乐意做国君的,否则史书上一定会记载三兄弟让位的故事,现在老二叫什么我们都不知道。姜子牙也算不错,称二位为“义人”,要善待,后来的人们对于这两位的评价也不坏。
        不过到了近代,这两位的命运开始有些变化。鲁迅的故事新编把他们着实嘲弄了一番,不过想来并不是完全针对他们,而是针对所有的人,所有这些史上的明君义人,都虚伪的紧。再后来,主席也批评伯夷叔齐,因为他们是“反动派”,站在了历史发展的对立面上,不晓得历史是要发展的,发展是要靠斗争的,斗争是要靠暴力的。
 
        伯夷叔齐到底干了些什么呢?
        首先,这两位老先生可能对于权力存在某种恐惧感。我们假设他们也是理性人,因此会选择实施带来较大收益的行为,因此他们都认为做孤竹国的国君是件苦差事,所以互相让,让到最后一起逃走了。所以,这两位不喜欢权力。其次,两位有忠诚感,对父亲(家族)以及国君(国家)的忠诚。因此在他们看来,武王趁文王尸骨未寒就伐纣,同时犯了两项禁忌。第三,两位是和平主义者,对于暴力没有一点信心,对于他们来说,暴力就是暴力,没有好坏之分,没有正义非正义之别。
        太史公在伯夷叔齐列传一开始,写了一大堆关于上古政治传统的东西,写到禅让制度的程序、考察期、以及若干看轻权力不愿接受王位的人。实际上,伯夷叔齐就是这种政治传统的坚定拥护者和亲身实践者。不过,这种传统在周武王手里被颠覆了,某种较为审慎的程序被一种宣称为正义的暴力代替。在我看来,从这一刻起,实际上已经注定了周朝的封建制度必然崩溃,因为这种封建的基础并不是建立在忠诚之上,而是建立在暴力之上的。
        伯夷叔齐不食周粟,基本上是一种绝食抗议行为,大概是和平主义者们可能采用的最极端的方法了。有人批评说,米是周天子的财产,山上的野菜不也是周天子的财产么?这种论调已经不是封建主义的论调了,封建主义在某种程度上是相当重视私人财产权的观念的,比方说“风能进、雨能进,国王不能进”;而所谓“普天之下,莫非王土;率土之滨,莫非王臣”则是一种很明显的绝对主义专制原则。
 
        司马迁末了哀叹“好人没好报”,并且进一步哀叹有很多高尚的人无法在历史上留下自己的名字,大概类似于罗曼罗兰在英雄传记序言中所提到的“很多被埋没的、彼此隔绝的英雄”。因此,司马迁想到自己的遭遇,可能更加伤感,同时担心自己也成为“无名的好人”中的一员,于是,伯夷叔齐就被放在列传第一篇,而直接写传主事迹的文字还不如作者的感叹多。
        伯夷叔齐之后,我们就开始缺乏:1、对权力的警惕,2、对忠诚的重视,3、对和平的爱好。尤其是,当两位老先生成为阻碍历史发展的反面典型之后,我们的缺憾就更大了。所以,当一个手无寸铁的学生拦住坦克的去路,我们就会毫不留情地斥责“这个螳臂当车的歹徒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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指环王评注之六——索伦、魔戒及其他背景简史

      电影中对于索伦和魔戒只在第一部片头有寥寥数语介绍,语焉不详,兹就原著附录大事年表和各族史实述要整理简述如下。
 
      整个世界的地理环境大致如此:中土名副其实,在中间;东方是大片海洋;西方尽头是极乐的不死之地,居住者是西方的纯种小精灵埃尔达,守卫者梵拉(有点天神的意思);埃戴恩人建立的努曼诺尔王国所在的艾伦纳岛在西方,距离终西地不远。
      埃尔达小精灵费尔诺技艺非凡,铸造了三大宝石,统称西玛丽尔宝石。小精灵的仇敌大魔头莫高斯觊觎甚久,终于下手劫夺宝石,并带往中土,称王称霸。费尔诺一气之下离开不死之地来到中土,与当地的埃戴恩人联手向莫高斯进攻,失败。
      埃尔达和埃戴恩人联姻,埃戴恩王子贝伦娶埃尔达公主露西安,二人联手夺回一块宝石;后,埃戴恩王子艾伦迪尔娶贝伦和露西安之女埃丽雯,凭借宝石回到终西地求援军,最终推翻莫高斯。埃尔隆德是艾伦迪尔和露西安之子,从血统上讲属于半小精灵,后来应梵拉的要求选择了小精灵的生活,有特权去往终西地。
      索伦,是莫高斯的仆人和下属,莫高斯覆灭后,他应当是避祸于中土。
      埃戴恩人有功,获准在艾伦纳岛建立了努曼诺尔王国。王国势力日强,索伦恐慌,选择易守难攻的魔都作为根据地,并建造黑塔楼巴拉杜。
      索伦试图诱惑埃尔达小精灵,传授技艺,帮助铸造具有魔力的指环。埃尔达小精灵首领吉尔格拉德没有动摇,但另一族小精灵中计,在索伦帮助下铸造了三大小精灵魔戒(后来三位持有人是瑞文代尔的埃尔隆德——受托于吉尔格拉德、洛斯萝林的盖拉德丽尔女王和术士甘道夫——受托于另一精灵首领瑟丹)。索伦同时帮助矮人族铸造七大魔戒,并在末日山的烈焰中秘密铸造了魔戒之王。
      索伦与小精灵发生战争,双方互有胜负,对峙,三大魔戒被藏匿。与此同时,努曼诺尔人日益骄傲,国王法拉松跨海征伐,索伦失利被俘,被押回努曼诺尔。但其后索伦仗魔戒之王蛊惑法拉松及其族人,法拉松竟率军进攻终西地。守卫者梵拉动怒,使埃尔纳岛沉没,努曼诺尔王国覆亡。法拉松和索伦葬身大海。
 
      努曼诺尔人中剩余的忠诚派人士,以伊兰迪尔为首流亡到中土,建立两个流亡的王国,北方的阿诺,伊兰迪尔为王,南方的刚铎,由其子伊西尔铎和阿纳利翁执政。
      索伦肉身虽死,灵魂不灭,潜回魔都,准备向努曼诺尔人进攻(在这段历史中有一个问题,就是魔戒之王的去向,从原著中看不到线索,我只能假设索伦被俘时魔戒之王留在了中土;另一种说法是,梵拉毁灭努曼诺尔,也是动用了魔戒之王,那么也就是说魔戒被索伦或者法拉松带着随军出征,但是无法对抗梵拉的力量,这种说法的问题在于,魔戒在法拉松和索伦溺毙后如何回到中土,后来又为索伦掌握;此处存疑待考)。小精灵和人类结成最后的同盟对抗索伦。当时埃尔达首领吉尔格拉德、努曼诺尔首领伊兰迪尔、其子伊西尔铎、阿纳利翁一同出征,埃尔隆德也在队伍中,担任前队先锋和精灵族传令官。
      索伦最后一战失利,伊西尔铎夺回魔戒之王,吉尔格拉德、伊兰迪尔、阿纳利翁均阵亡。索伦再次消失,但阴魂不散。
 
      伊西尔铎在格莱顿草原遭伏击遇难,魔戒之王不知去向。以后的故事,电影里基本都有了。
     
    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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指环王评注之五——一诺千金重

      指环王的中世纪因素,还有一点,就是对于承诺的重视。这种承诺,在封建主义之下往往表现为某种效忠关系,这种忠诚也是封建制度建立的基本立足点,同时也是骑士精神的基本要素。
      第一部名为“the fellowship of the ring”,fellowship的含义,是一种通过誓约(结义)所形成的具有一定共同目标、价值观和紧密伙伴关系的小团体,或者称为“团契”。瑞文代尔会议上,中土各族代表分歧严重、莫衷一是,弗罗多自告奋勇携带魔戒深入魔都腹地将其销毁,族人山姆、梅里、丕平、刚铎王位的继承人阿拉贡、术士甘道夫、精灵族莱格拉斯、矮人族金雳、刚铎大将博罗米尔一同加入团契。此时,实际上各位成员都已经宣誓效忠于弗罗多,帮助他完成使命。因此,这种誓约是神圣不可侵犯的,博罗米尔受魔戒蛊惑,试图从弗罗多处夺取魔戒,违背了誓约,最终通过血战牺牲,才得以挽回自己的荣誉。而弗罗多的园丁山姆,本来就对于他隐约存有某种效忠关系,通过加入团契而更加巩固,并且一直陪伴弗罗多最终完成使命。
      在第二部中,梅里和丕平在分开之后,分别向刚铎摄政王德内豪二世和洛翰国王西奥顿行效忠礼、宣誓效忠。之后,梅里为了救法罗米尔不惜冒险蹈火,而丕平则仗剑出征,在白塔保卫战中助爱奥雯击败纳芝古尔黑魁首;履行了自己的诺言,载誉回乡。
      另一个例子,是斯米戈和弗罗多。斯米戈常年受魔戒毒害,造成人格分裂,被服罗多和山姆制服后,宣誓效忠弗罗多,作为向导带领二人穿越死亡沼泽向魔都进发。在此过程中,斯米戈善良的一面压制了邪恶的一面。但是在被法罗米尔俘获的过程中,弗罗多为了避免他被射杀而作了诱捕,由此导致斯米戈认为弗罗多欺骗了自己。按封建誓约关系,封主对于封臣并非没有义务,而是在获得对方效忠的同时也必须承担保护等义务,因此如果封主出卖封臣,或者直接伤害封臣,封臣也可以不再守约。斯米戈邪恶的一面出于这一点胁迫、诱骗善良的另一半,共同设计陷害弗罗多和山姆,把他们引向蜘蛛山口,电影中甚至有挑拨离间的情节设计。不过,斯米戈的背叛,在某种程度上,也是基于误解。
      另一个显著的例子,就是阿拉贡招来的亡灵部队。这些人当年宣誓效忠伊西尔铎,但当刚铎遭到魔都攻击时,违背誓言,逃入深山,拒绝提供军役、为伊西尔铎征战。因此,他们遭到刚铎国王的诅咒,死后不得超生。一直到伊西尔铎的继承人阿拉贡再次征召,他们为阿拉贡向魔都开战,终于完成自己的誓言,才得以超生。按中世纪对于誓言看得极重,但丁《神曲》中描述地狱,地狱最最深处,第九层的第四圈,是卖恩主者的位置。
 
      对于骑士而言,忠诚、守约是极重要的品质。阿拉贡也曾面对魔戒的诱惑,但他的忠诚和守信帮助他抵御了诱惑,保护弗罗多。
 
      骑士要义之二:忠诚、守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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指环王评注之四——双塔

      指环王三部曲的副标题,上下两部,名为“魔戒团契”和“国王归来”,好理解,唯有中部“双塔”,较为费解,不明白双塔何谓。
      有一种解释,双塔是指魔都的黑塔楼和埃森加德的奥桑克,这一点来源于电影给人的深刻印象。在电影中,我们首先看到的是萨茹曼的奥桑克城堡,尤其是在第一部中,甘道夫被囚禁在塔顶的情形。这座高塔令人惊叹。另一座塔楼,是索伦的黑塔楼,一定不会有争议。从电影第二部来看,给人印象最深刻的是萨茹曼与洛翰之间的战争。尤其是最后在海尔姆堡垒的围城战,这一战给人的震撼甚至超过第三部中的米纳斯蒂里斯保卫战。因此,对于第二部“双塔”,也就很容易理解为魔都和埃森加德。
      但是,从原著来看,第二部分为上下两篇,上篇描述萨茹曼与洛翰的战争,下篇则描述弗罗多的行程,故事始于博罗米尔之死,终于弗罗多遭到蜘蛛精攻击、身陷黑塔楼。电影的第二部,则始于阿拉贡三人驰援梅里和丕平,终于海尔姆之战(同时弗罗多在斯米戈导引下从奥斯基里亚斯出发,去向魔都腹地),也就是两头都比原著短,因此注重的故事是萨茹曼和洛翰之战。
      从萨茹曼和洛翰的战争来看。萨茹曼试图获得权力,想要掌握指环,他和索伦的关系大致上是互相利用、互相猜忌。索伦对于萨茹曼也是很不放心的,双方的半兽人在押解梅里和丕平的过程中也曾发生火并,关键在于试图争夺指环。从实际力量衡量,萨茹曼绝对不是索伦的对手,他试图利用索伦,掌握指环,是不可能成功的,甘道夫也曾经说,萨茹曼自甘堕落,是索伦的“宠物小狗”。萨茹曼经营的奥桑克城堡,在形制上刻意模仿魔都的黑塔楼,但是其规模不能与黑塔楼同日而语,因此,这也是我觉得“双塔”不包含奥桑克的原因之一,奥桑克只是黑塔楼的一个并不成功的复制品。
      另一方面,洛翰和刚铎的关系。洛翰是骑士之乡,祖上为刚铎立下战功,从刚铎君主那里获得土地而得以自立。这种关系在我看来,近似一种封建关系,洛翰是刚铎的封臣,对刚铎承担一定的军事义务,获得封地。
      因此,萨茹曼和洛翰之间的战争,可以视为魔都和刚铎之间在稍低层面上的一种对抗。也就是——黑塔楼和白塔楼(米纳斯蒂里斯)之间的对抗。原著上篇讲述的就是这样的故事。
      原著下篇讲述弗罗多深入魔都腹地的历程。当时,梅里好奇误用奥桑克魔石,反而使索伦误认为指环去向米纳斯蒂里斯,于是发大军进攻;而甘道夫则带着梅里日夜兼程赶往白塔。在这个过程中,是白塔和黑塔之间关于指环去向的对抗,只是索伦此时仍然没有料到的是,对方的意图是销毁指环。
      因此,我觉得,指环王第二部所说的“双塔”应当是指魔都的黑塔楼和白塔楼米纳斯蒂里斯。二者之间在这一部中始终处于对峙状态,但是白塔方面势弱,于是要等到第三部白塔的国王归来,才能获得胜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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政治宠物

      送大熊猫给台湾,闹得沸沸扬扬,定“猫选”要PK,起个名字还要海选,要全民参与,还要上春晚。陈水扁不好明确说不要,因为小朋友们喜欢熊猫,于是慢慢悠悠打起太极拳来。大陆这边马上指责阿扁“没有自信”、“一意孤行”以至于“违背历史潮流”……
      奇了怪了,为什么不接受熊猫就会“违背历史潮流”呢?人们说,不接受熊猫,就是要搞台独!这其中的逻辑奇怪得很,与阿扁没有说出口、我们认为他已经做出来的“接受熊猫就是要统一”的逻辑同样奇怪。
      可怜的熊猫,无非也是政客们手中玩弄的宠物。真的诚心要送的话,也不必搞那么大声势,我们送给美国的时候,何尝有熊猫选美和全民取名的活动?老百姓们只图个稀罕,看看熊猫而已,政客们却在其中加入了太多的政治。
      照我看,我们熊猫也多,不如一气送八个,名字也不要选了,就叫个double的“一国两制统一中国”;送过去之后,那边再把阿大阿二老三老四的名字改了,改成double的“三民主义”,于是大家就都圆满了。反正,按照基辛格的天才措辞:“海峡两边的人民都同意,世界上只有一个中国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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指环王评注之三——罗兰之歌

        指环王带有浓重的中世纪气息,第一部里的一幕场景令我强烈地联想到《罗兰之歌》,就是博罗米尔之死。
        罗兰是查理曼的外甥,勇敢善战的骑士。查理曼出征西班牙,战事迁延不决、艰苦异常,最终查理曼听取了心怀阴谋的叛徒的意见,与敌人议和撤军。罗兰是后军统领,遭到叛徒带领异教徒大军的伏击,在山谷被重重围困。最初罗兰认为不过是小股部队的骚扰,并未吹响号角求救,等到发现情况不妙再报警时,查理曼已经走远,听不到号角声了。于是罗兰和部下全部壮烈地战死。
        博罗米尔本是刚铎摄政王德内豪二世长子,长期与魔都的军队作战,在奥斯基里亚斯拒敌(按奥斯基里亚斯和米纳斯莫古一河之隔,原本是一座城市,索伦势起之后魔戒幽灵率部征伐不止,占据安杜因河东岸,改称米纳斯莫古,长期与刚铎对峙),战功卓著。因此博罗米尔到瑞文代尔参加埃尔隆德召集的会议时,心高气傲,自认为长期拒敌,中土各族俱应仰视。这一点并不是罪过,问题在于,博罗米尔和当年的伊西尔多一样,认为自己能够控制魔戒的力量,最终鬼迷心窍,向弗罗多伸手抢夺,违背了自己的诺言。当他醒悟过来之后,悲壮地战死大概是可以想见的最具意义的结局。
        博罗米尔一人面对数百半兽人拼死保护霍比特人,身中数箭仍然战斗不止,确实是骑士的榜样。刚铎的号角,乃是家传信物,都是摄政王家的长子佩戴,想要吹响并非易事。博罗米尔在绝望中吹响号角报警求救,但阿拉贡、莱格拉斯等赶到时他已经倒下了。
        原著中另有一处细节来自于《罗兰之歌》,就是博罗米尔的剑。罗兰伤重弥留之际,曾经高举宝剑杜兰代尔,想要将其碰断,以免落入敌人之手,但是气力虚弱、宝剑又极坚韧,并未成功。指环王原著中,阿拉贡赶到时,博罗米尔身中数箭,长剑尽根折断,想其英勇不在罗兰之下。后来,阿拉贡等人水葬博罗米尔,刚铎的号角也从中间裂成两半。
 
        骑士的勇气和荣誉,是骑士精神的要义之一。
      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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